超全版丨电子商务发展史（1991-2021）

编辑导读：如今，人们的衣食住行都被电子商务承包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电子商务的发展已经深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极大地改变了中国。本文作者梳理了从1991年到2021年电子商务的发展史，与你分享。

一、时代的孕育

说起中国的电子商务，我想在这之前先跟大家聊一下中国的互联网起源。1987年9月20日，钱天白教授发出我国第一封电子邮件“越过长城，通向世界”，揭开了中国人使用互联网的序幕。

1990年10月，钱天白教授代表中国正式在国际互联网注册登记了我国的顶级域名CN，改变了中国的CN顶级域名服务器放在国外的历史，中国的互联网才能迅速发展到繁荣局面。他也因此被称为中国的互联网之父。1998年3月 信息产业部成立，同年5月8日 钱天白教授因心脏病突发逝世。

在2011年，清华大学“百年校庆”期间，凤凰网上，这样介绍钱天白：凤凰网历史频道清华魂，凤凰网历史国家的工程师，在“大师风范”之后，是“巨匠”分栏。

钱天白被与华罗庚、钱学森等一同列为“巨匠”。

二、风起青萍之末

一般认为，中国的电子商务元年是1999年，但是在这之前，中国的电商已经开始萌芽。

1996年到1998年是中国电子商务梦的开始，是的，仅仅是个梦，但就本质而言并没有电商的基石。

1997年，中国化工信息网正式在互联网上提供服务，开拓了网络化工的先河，12月，中国化工网（英文版）上线，成为国内第一家垂直B2B电子商务商业网站。

1998年2月，由焦点科技运营的中国制造网（英文版）在南京上线。

即使我们还能看到化工网、看到中国制造网，但不要忘记，他们都是英文界面，国内“市场”并未成熟，有的只是无数个“也许”“可能”，这个大时代后期的英雄们还在研究微软、研究IBM，李彦宏还在硅谷思考什么时候回国创业，马化腾在和代码死磕，马云还在在外贸部开发对外交易网站…

但是很巧合的是，他们都在1999年开始了关于国内互联网的征程。

三、雨后春笋

1999年可以算是中国电商元年，充满了机遇和未知，中国电商在这一年真正进入了实质化商业阶段。

率先出场的主角是王俊涛和他的8848（引自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创始人王俊涛本人也是一个亚马逊的信徒，本想取名长江、黄河，可惜都被抢注了。后来8848因为定位摇摆于B2C还是B2B，最终没能在资本市场关门之前登陆纳斯达克而消亡。

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就在1999年9月，8848网策划72小时网络生存，12名选手绞尽脑汁，仅通过网络买到了永和豆浆…

1998年12月，阿里巴巴正式在开曼群岛注册成立，99年3月其子公司阿里巴巴中国在我国杭州创建，同年6月在开曼群岛注册阿里巴巴集团。

1999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9月6日中国国际电子商务应用博览会，9月招商银行启动一网通网上银行服务，12月建行推出网上支付，还有携程，盛大等以后的大咖都在这年成立。

很难想象当初这些电商的吃螃蟹者如何看清未来的迷雾，也许他们只要坚信站在这潮头浪尖，在未来的电商大潮中就一定能有一席之地。

正如马云所说，在没人相信的时候，你的坚持才真正可贵。

四、2000-2002年 风雨中，几近夭折的电商

中国电商的发展并不顺利，由于前期受国外的影响非常巨大，可谓初生就是地狱模式。

2000年3月10日，美国纳斯达克指数盘中触及5132.52点的历史高点，之后就开始急速下挫。仅仅6天，就跌去近900点。互联网泡沫开始破灭，影响波及全球。

资本对互联网由狂热到谨慎再到恐惧，变脸迅速，让很多公司猝不及防。2000年6月，网易在纳斯达克上市。丁磊还没有高兴多久，股价就一路下行，2001年底，网易股价跌到连1美元都不到。

受困于互联网泡沫，纳斯达克危机，西方开始怀疑以亚马逊为代表的B2C模式。在这种情况下，以8848为首的早期B2C网站，逐渐开始凋零。

成立不久的阿里巴巴艰难发展，国内寻求投资无果的情况下，差点夭折。后来马云获得了日本软银2500万美元的青睐，由此开始奠定阿里巴巴电子商务王国的基础。

2002年，eBay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易趣网33%股份。

后来易趣被eBay全资收购，但是很快被淘宝全面超越；此后不久另一桩收购案发生，B2C霸主亚马逊收购卓越，但卓越的发展状况很长时间并不让人满意。

但是此时，中国的互联网却得到了飞速发展。

百度打败了在欧美呼风唤雨的谷歌，移植于ICQ的腾讯QQ甩开了MSN，开创出了一个帝国。开心网、校内网、新浪微博、优酷和土豆们可以肆意生长。

这似乎在昭示着，中国电商也将迎来一次腾飞。

五、从年利润1块钱到每天交税100万

2002年初的一天，马云和COO关明生在玉泉山上一边喝茶一边对未来一年做着打算。过去的一年，阿里巴巴过得格外艰苦，裁员、压缩开支，董事会月月开，得出的结论是：“方向是对的，但再做几个月还不不成功，就得砍掉网站。”关明生在山上告诉马云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去年底阿里巴巴的会员已经突破100万。坏消息是阿里账面上只有400万美元的现金了，最多再撑半年。马云呷了一口茶，定了当年的目标：“阿里要赚一块钱。”

此时全球的科技企业市值已经跌去了近5万亿美元，是所有互联网公司的至暗时刻。但中国的互联网发展已经势不可挡，到2001年底，中国的网民数量已经达到3370万人，而且数字仍在飞速增长。这些数字，成为中国互联网和电商经济复苏的基础。

马云的小目标在当年年底就实现了，实现营收平衡的当天，他兴奋地召集所有员工，告诉大家：“我们赚了不止一块钱，而是赚了50万！”从这一天起，阿里发展驶入快车道。2003年，马云提出每天收入100万。不但阿里巴巴上千员工不信，就连李琪等高层也不信。不信归不信，大家凭着一股闯劲还是埋头苦干。结果2003年阿里巴巴不但实现了每天收入100万，而且在2004年实现了每天利润100万。随后，马云又提出每天交税100万。到了2006年，他告诉媒体，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

六、爱江山更爱美人 错失的整个电商江湖

2003年4月7日，马云在杭州湖畔家园的福地召集了十位员工，让他们去完成一个神秘的任务，并且要求绝对保密。马云戏称：“连说梦话被老婆听到都不行，谁要是透漏出去，我将追杀到天涯海角”。

这个神秘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C2C商品交易网站。

2003年5月10日，阿里巴巴旗下C2C交易网站淘宝网上线。

10月，解决网上交易信任问题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支付宝上线。

到年底，淘宝的交易额已达4000万元。

在当时，中国C2C还是易趣的天下，市场占有率高达80%。淘宝的4000万只是易趣全年交易额的一个零头。

中国电商市场的勃勃生机，也把国际巨头们的目光吸引到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市场。2002年，eBay通过3000万美元收购易趣网33%股份进入中国。还没入主，eBay老板惠特曼就展现了强势的一面，创业元老谭海音等人直接被免职。2003年初，邵亦波家中出了些变故，他又是一个极顾家的男人。衡权再三，6月，他以1.5亿美元卖掉易趣其余的67%股份，网站更名为eBay易趣。

邵亦波的退场，让马云对淘宝更有信心。他曾说过：“如果不是邵亦波太爱老婆而选择离开，中国的电子商务绝对是邵亦波个人的江湖。”

七、大局初定 却不是三分天下

在邵亦波为家事焦灼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正在全国蔓延。

春天爆发的“非典”一度造成全民恐慌，谁不小心咳嗽一声都会让周围人不自觉地捂住口鼻退后数步。

在首都，这种恐惧更为深刻。街上突然像过年一样，冷冷清清，根本就没几个人敢上街买东西。各行各业的门店老板天天愁眉苦脸，这其中就有一个29岁的刻录机和光盘代理商——刘强东。

来自宿迁光明村的刘强东从1998年起就开始做数码相关生意，从中关村一个小小的柜台开始，逐渐发展成为拥有12家连锁店的公司。

“非典”肆虐的日子，刘强东的“京东多媒体”生意惨淡，他没办法，关掉店铺，把目光投向了网络。2004年，京东多媒体网正式上线，线上线下相结合出售3C产品。市值8000多亿的京东商城，也开始崭露头角。

2004年情人节，亚马逊也来中国寻找它的情人了，先后接触了当当和卓越。亚马逊本打算以1.5亿美元估值买下当当，占70%-90%股份。这一要求突破了李国庆夫妇对方最多占股25%的底线，于是亚马逊的收购被直接拒绝。

亚马逊随即转向卓越。2003年，卓越营收达到1.5亿。虽然收支基本持平，但在雷军眼里并不是很成功。他说：“卓越目前的盈利能力，股东要收回投资恐怕得10到20年。”于是，找一个好买家就成了雷军的选择。一个愿娶，一个愿嫁。8月，亚马逊通过7500万美元收购卓越，正式进入中国。

2005年，凭着QQ坐稳江山的马化腾才发现，国内的电商市场已经要被分割殆尽。此时的QQ有5.5亿用户，如果能够从中分流到自营的电商，规模一定很可观。9月，腾讯推出C2C平台拍拍。一年后，拍拍注册用户超过2500万，在线商品超过500万，成功跻身国内C2C三大巨头之列，位居淘宝、eBay易趣之后。

至此，国内电子商务江湖的大局初定。

八、昙花一现的PPG 永远刻在记忆之中

2006年12月，网盛科技在深圳中小企业板上市，成为“国内互联网第一股”，并创造了“A股神话”。

另外，随着以淘宝为首的网上店铺的迅猛发展，国内的速递物流行业迅速兴起。这绝对算是电子商务的一个巨大贡献。

同样不得不提的是，对中国电子商务的定位和运营方式产生深远影响的PPG模式。

没有品牌，没有自己的加工厂，甚至没有门店，PPG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横空出世，硬生生地把传统行业跟互联网衔接了起来。

在极短的时间，创造出品牌，产生了惊人的销售额，这是传统行业和传统销售渠道不可能产生的奇迹。在2007年的时候，PPG 的声誉达到顶峰，这种生产找代工，实体店铺不存在，销售靠网络和电话的“轻公司”模式广受推崇。虽然在此后两年内，PPG轰然倒下，其垮掉原因，已经被许多人讨论研究过了。但不管怎么说，它开辟的思路，被许多后人效仿，并且将其彻底电子商务化。由PPG开创的铺天盖地不计成本的广告方式，也被后来者如凡客等借助互联网，进行了更有效率地贯彻。

九、资本的巨浪 跑马圈地的B2C

随着PPG声誉达到顶峰，垂直B2C模式从此开始在国内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吸引VC砸钱的一块热土。

从服装领域首先发起，一些传统品牌开始越来越重视网上商城的打造，这一趋势在日后愈演愈烈。也是在这个时候，关于B2C模式将取代平台式的C2C模式的理论开始兴起。

风光无限的依旧是阿里巴巴，2007年11月，阿里巴巴网络有限公司在香港主板上市，首日融资高达惊人的16.9亿美元。

同年，凡客诚品上线，很快就获得数千万美元的风险投资，同样受资本市场青睐的还有京东商城。

2008年9月，百度“有啊”上线，淘宝独霸的这片江湖，又涌进来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随着易趣的沉沦，BAT三巨头开始共同争夺C2C市场。

2008年底，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企业产生了巨大影响，以沱沱网为代表一些外贸B2B公司倒闭。相适应的是，马云发表著名的“过冬论“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从这个阶段真正开始对一些人产生影响。

而垂直B2C模式，开始被渲染为未来趋势，和理论中最理想的电商模式。一时间大量的垂直B2C如雨后春笋般地成立。一些获得巨额风投的B2C网站，纷纷采取不计成本的广告方式，都彰显着这样一种心态:

这是一块必须占领的市场，坚持住就是胜利。

十、水大鱼大，中国电商史上一个标志性事件发生了！

2008年4月，饱受假货困扰的马云决定新开一个叫淘宝商城的平台，入驻者均需要证明自己是一家合法的公司。后来的阿里巴巴集团总裁、时任淘宝CEO的张勇，被任命为淘宝商城的总经理。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整个B2C行业处于聋哑阶段，淘宝商城更是发展缓慢，消费者几乎分不清淘宝网与淘宝商城的区别。

2009年5月的一天，张勇与他的伙伴们讨论，似乎可以在秋季搞一个类似美国感恩节大促销的活动，他们为日子的选择想破了头，不知是谁突然提议：

“要不就在11月11日吧，光棍节，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忽悠他们上网来购物。”

“光棍节大促销”就这样拍板了。张勇团队开始与商家沟通，希望他们在那一天搞一次促销，全店5折，还要包邮。绝大多数的商家拒绝了他们的建议，最后只有李宁、联想、飞利浦等27个商户参加，一个很大的品类一一家纺企业中的著名品牌全数表示不参加，后来好不容易说动了一家小商户。

11月11日当天，促销活动开始，连张勇本人都不觉得有重要的情况会发生，他一大早就出差去了北京。谁知，当天上午，商户们准备的货就卖得差不多了，很多商家临时到线下补货，甚至出现董事长批条子直接从经销商地面店临时调货到网上卖的现象。张勇回忆说：“我们没有想到，商家也没有想到，互联网的聚合力量那么大。”

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结果超乎所有人预想，淘宝商城交易额居然突破5200万元，是当时日常交易的10倍！

很多年后，张勇在湖畔大学授课，回望这一段历史时很感慨地说道：“大部分今天看来成功的所谓战略决策，常常伴随着偶然的被动选择，只不过是决策者、执行者的奋勇向前罢了。”

就这样，中国电商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发生了。“光棍节”十分意外地成了全国亿万网民的狂欢节日。

十一、电商物流风云乱

物流总是跟着电商跑。

2010年，随着淘宝交易量的激增，阿里开始重视物流配送环节，正式对外宣布 “淘宝大物流计划”：由淘宝联合仓储、快递、软件等多个第三方企业，建立统一的配送中心仓库，统一商家货物配备和递送，为淘宝的商家提供一站式电子商务物流配送外包服务。这也就是菜鸟驿站的前身。

2013年，阿里系菜鸟网络横空出世，定位社会化协同平台。2013年5月，阿里牵头银泰集团、复星集团、富春集团、顺丰、申通、圆通、中通、韵达以及资本金融机构组建了一个新的物流公司——“菜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历经7年多的发展，到了2020年8月，在胡润研究院发布《苏州高新区·2020胡润全球独角兽榜》，菜鸟以1900亿元位列第9位。

而说起电商物流，必须要提起的就是刘强东。2007年，他力排众议，扛着巨大的压力一手推动京东自建仓储物流。从第一个仓库落地在北京市海淀区凤凰岭开始，京东物流面临的不仅仅是众多同行的挑战，还有对自身业务的探索。现在京东物流市值在2300亿港元左右。通过良好的用户体验，给京东构建了一个宽大的护城河。

2010年后，中国快递业务量保持50％以上的同比增长，2021年618年中大促，全行业揽收快件超65.9亿件。

后疫情时期，电商依旧是物流发展的重要推手，但电商阵营背后的物流也有了三列站队：顺丰、京东，以及被阿里持股或收购的通达系，三足鼎立之势已然形成。

十二、千团大战起硝烟

在2010年，团购模式由国外传入中国，越来越多的创业者认为，这个模式的市场门槛不高，成功的机会极大。有近5600家团购公司涌进来做团购网站，其中最有名的是三家有后台的团购网站，分别是百度投资的糯米团，阿里投资的美团，腾讯支持的大众点评。

在2011年，这5000多家团购网站掀起了中国互联网历史上最疯狂的“千团大战”，一时战况空前。拉手、美团、窝窝团、24卷、满座团、高朋网等国内比较知名的团购网站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融资比赛，广告战、拉锯战、阵地战等铺天盖地的广告融入到各大民众的日常生活当中。广告投放的起始门槛2亿元，团宝网的广告投放高达5.5亿元，由于烧钱没有计划，最终团宝网死在了两年后2013年，拉手网则准备赴美上市，想通过股市进行融资的计划夭折，仿佛昭示着一种不祥的结局。

事实上也是如此，超过99%的团购网站破产解散，只有一贯低调的美团笑到了最后。

“千团大战”刚开始时，美团在其中显得另类。没有卷入疯狂的烧钱行列，低调且踏实的走好每一步。并在阿里给钱给流量的情况下，生存下来并慢慢壮大，最终美团赢了，在2013年它砍下了超过一半的团购市场，至于后来为什么美团与阿里交恶，阿里退出美团股东，美团反投腾讯的怀抱，这里就不谈了，后来在腾讯的撮合下美团与大众点评合并，至此团购天下尽归美团。

十三、我是陈欧 我为自己代言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争夺的热点、风口，2010年的风口是团购，陈欧抓住了这次风口上线了团美网（聚美优品）。随后，聚美成功转型，一举从混乱的团购市场脱身，摇身成为自建渠道、仓储和物流的B2C电商。

作为中国电商界的黑马，年轻创业者陈欧带领聚美优品仅用三年时间，就完成单月销售额从10万到6亿元的突破，并晋级与天猫、京东、亚马逊等比肩的B2C电商第一阵营，牢固的占据中国美妆类电商第一站的领航地位。

紧接着，陈欧那支广告“我是陈欧 我为自己代言”亮相，并爆红网络，一时风头无两，“陈欧体”成了各方竞相模仿的标准，陈欧本人也随之爆红，同时为聚美优品带来了极高的曝光率。

14年5月，聚美优品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上市，当年8月，其股价达到了39.45美元的历史最高值，一时间陈欧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是，从14年到17年，聚美优品从市值最高时的57.8亿美元，下滑到目前的2.98亿。三多年时间，大约54亿美元市值就此蒸发。聚美优品市值疯狂缩水近90%，股价仅剩2美元。

2020年4月15日，聚美优品正式退市，宣布完成私有化。

现在的聚美优品，更像是网红老板的网红店。陈欧，也不再为自己代言。不过，他的新项目共享充电宝做得还不错，你在街头遇到过吗？

十四、偶买噶 买它买它 直播电商

2020年，直播电商扶摇直上。在疫情影响下，明星、网红、县长、企业家等纷纷走进直播间，为滞销的商品寻求“最后一根稻草”。直播电商从崭露头角到如今占据C位，它的发展可谓是突飞猛进。

2016年，游戏直播和娱乐直播大行其道，电商直播也开始萌芽。蘑菇街种下了直播带货的第一颗种子，淘宝直播紧随其后，直播女王薇娅、和有着“淘宝第一网红”之称的张大奕开始攻城略地。

2017年，苏宁和快手分别从不同的领域切入直播赛道，MCN机构大量入场。

2018年淘宝双11引爆直播带货概念，李佳琦直播间11分钟售出1500支口红，薇娅直播间也拿下2小时销售2.67亿的骄人战绩。

2019年，直播电商全面爆发，大量明星、企业家、政府官员等参与进来。淘宝直播全年GMV超过2000亿。快手与拼多多、京东建立合作，抖音也推出精选联盟，与多家电商平台展开信任同盟。

2020年，罗永浩入驻抖音直播，负债6个亿却只为交个朋友的他，上演了一出“真还传”，不知道隔壁的贾跃亭和OFO怎么看。

好了，话说回来。到现在，直播电商行业形成一超双雄的局面。淘宝直播是行业里的超级老大：抖音和快手双雄并起。

还有一点是我们不能忽视的，直播电商带货规模势如破竹，但渗透率仍较低。在电商平台中，直播电商所占的成交额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就要求我们的品牌主在享受由直播电商带来的短期增长的同时，也要注重品牌的长期价值。

十五、回顾中国电商历史交易成交额（2000-2020）

2000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3.77亿元

2001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4.0亿元

2002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8.8亿元

2003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11.6亿元

2004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38.9亿元

2005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137.1亿元

2006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230亿元

2007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2万亿元

2008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3.1万亿元

2009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3.8万亿元

2010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4.8万亿元

2011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6.09万亿元

2012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8.11万亿元

2013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10.4万亿元

2014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16.39万亿元

2015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21.79万亿元

2016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 26.1万亿元

2017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 29.16万亿元

2018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31.63万亿元

2019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34.81万亿元

2020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额达到 48.3万亿元

未来·待续

中国的电子商务发展到今天，从有到无，从弱小到强大，走向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初心即巅峰

过往皆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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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damoma7 原创发布于人人都是产品经理。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题图来自Unsplash，基于CC0协议。

电子商务的早期历史

长文预警，约一万字。

1968年4月，美国计算机科学家约瑟夫·利克莱德(J. C. R. Licklider，1915.3.11-1990.6.26)和高级研究项目局IPTO主任罗伯特·泰勒（Robert W. Taylor，1932.2.10-2017.4.13）发表了著名的论文《计算机作为通讯设备》（The Computer as Communications Device），展望了计算机通讯的美好未来，英国邮政工程师萨姆·费迪达（Samuel Fedida，1918.5.4-2007.1.1）深受启发，提出可视数据（ViewData）设想并开始研究可视电话（Viewphone），但数据超过了当时电话线路的承载能力。

随着可视图文（Videotex）技术的发展，广播电视、计算机、电视等开启了多媒体之势，费迪达开始研究用电视接收计算机数据的方法，1974年样品电视诞生，数据运行在一台惠普小型机上，1976年11月，该设备被命名为“屏幕文本”（Screen Text）并在慕尼黑电子展上首次公开展示。

1971年，电视和电话已在发达国家普及，Kenbak公司推出了历史上第一部成熟的个人电脑Kenbak-1，但价格仍十分昂贵，几乎没有个人市场，互联网只存在于大学和军队中，大部分国家邮政和电信都没有分家，通讯技术的快速发展让英国邮政管理层意识到，除了通话和办公，电话网络在低峰时期如果能提高使用频率，将能大幅增加收入，“屏幕文本”正是这样的未来之星，1979年初，它以“Prestel”名称正式上市，意即在电视遥控器上“按下电话按钮”（Press Telephone Button），屏幕将显示24行×40个字符的信息，包括新闻、天气、股价、火车时刻表、零售信息等，可用信息超过10万页，与后来的万维网几乎相同，该系统也是超链接（Hyperlink）技术的源头之一，是当年的科幻级产品，瑞迪福森（Rediffusion）等三家家电公司获得制造授权，英国邮政希望到1985年用户达100万。

现实很残酷，内置Prestel功能的电视售价650英镑起，每季订阅费5英镑，虽然非高峰时段免费，但高峰时段几分钟的花费就超过了一份主流报纸，终端只显示文本和块状图形，不支持音视频，人们对新的信息技术还需要较高学习成本，Prestel第一年仅获得6000个用户，大部分是企业而非家庭。1981年，撒切尔政府对电信业实行自由化，英国电信（BT）从邮政系统独立，政府不再支持，到1985年，Prestel用户也仅有6万，即使后来逐渐扩展到邮箱、网上购物、软件下载、聊天室、在线游戏、在线社区等早期网络服务，在巅峰时期的1990年代初也仅有9万用户，由于成本高昂几乎吸引不到家庭用户，1994年BT不得不将Prestel关闭。

1984年，因黑客入侵并发布对Prestel的嘲讽信息，导致了《计算机滥用法》(Computer Misuse Act)在1990年6月29日诞生，颇具讽刺意味的是，1994年，Prestel在时任BT高管的费迪达之子克莱夫·费迪达（Clive Fedida）亲自主持下被关闭，费迪达于1995年退休，Prestel从未辉煌过，只是互联网的历史尘埃，但它促进了电子商务的诞生，是一片光辉的尘埃。

奥尔德里奇和瑞迪福森电视终端

瑞迪福森成立于1928年，是广播电视、飞行模拟和控制、军事通信、消费电子等领域的知名公司，香港第一家电视台丽的呼声即出自该公司，当时由英国电力牵引公司（BET，今能多洁集团）控股。1976年，瑞迪福森成立Redifon计算机公司，主营贴牌业务，1977年元旦，迈克尔·奥尔德里奇（Michael Aldrich，1941.8.22-2014.5.19）成为主要负责人。

奥尔德里奇1962年毕业于赫尔大学历史学专业，毕业前夕即与大学同学桑迪结婚，属于先成家后立业的典型，在Burroughs（现Unisys系统）和霍尼韦尔从事了15年营销和销售工作，在新兴的计算机行业拥有丰富经验。

瑞迪福森高层想评估一下Prestel电视的市场前景，奥尔德里奇很快收到了一台样品，但他没想明白赢利方法，电脑技术正在飞速发展，似乎也没必要再研究，样品被扔了到某个角落，幸运的是，工程师彼得·查普恩（Peter Champion）出于好奇想拆开看看，研究了将近一个月，他提出设想，要是给电脑装一个控制器，就可以像Prestel一样连接电视，奥尔德里奇认为多此一举，需求不会很大，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到了夏天的一次黄昏散步中，桑迪又聊起了每周超市行程，讨厌购物的奥尔德里奇突然灵光一闪，周复一周的购物清单几乎是一样的，如果有一种廉价的方法将清单传达给超市，超市收到订单后送货到家，将会带来很多便利，虽然增加了运输成本，但电信成本正在快速下降，超市还可以省下大笔黄金地段的房租，可以7*24小运营，这将是一个多赢局面，网络化实时交易处理系统的创意就这样诞生了，兴奋的他马上冲回家写作商业计划。

1979年9月，奥尔德里奇的设想变成了“电视电脑”（Teleputer），利用Prestel的数据传输协议，电视通过电话线连接实时多用户处理计算机，三者功能得以融合，电话购物（teleshopping）可以轻松实现。设备首先在美国新奥尔良的小型计算机贸易展览会上展示，奥尔德里奇做主讲人，查普恩负责组装，桑迪负责操作，引起了部分人的兴趣。

1980年1月，奥尔德里奇任Redifon公司CEO，“Redifon办公室革命”新闻发布会于4月在伦敦举行，奥尔德里奇批评了计算机信息系统过去只注重企业内部连接，Redifon新系统将会关注外部世界和普通消费者，产品在合同签订90天后交付。为了和Prestel有所区别，新系统被称为“可视图文+”（Viewdata Plus），Redifon的目标是B2C，大企业可以用它向经销商、消费者直接销售产品，不涉及第三方，因此在营销上又称为“私有系统”（private system），但是媒体感到十分困惑，用电视怎么购物？金融时报报道说：如果奥尔德里奇是可信之人，那超市的日子就会终结，家庭主妇们将在舒适的沙发上进行每周购物，购物的乐趣将荡然无存，没有超市的日子是无法想象的。发布会在7月又举行了一次，效果同样不理想。

1981年初，为了统一品牌，Redifon更名为瑞迪福森计算机公司（Rediffusion Computers），“可视图文+”在3月终于迎来第一个客户，汤普森假日旅行社（Thomson Holidays，今途易英国）各分支机构通过“可视图文+”访问中央计算机系统，向顾客实时展示度假套餐，销售效率和准确率都有很大提高，瑞迪福森内部刊物《信息管理》报道了这种商业模式。美国运通英国公司经过一番考察，“可视图文+”被用来在机场之外的终端提供航班信息服务，标致、福特和日产不久也成为客户，“可视图文+”成为汽车备件销售管理工具，汽车行业的传真系统自此被取代，新系统渐渐在B2B市场发扬光大了，1982年，奥尔德里奇出版了《可视图文：有线城市的钥匙》（Videotex-Key to the Wired City）一书，系统性介绍了早期的电子商务。

因综合国力、市场规模等原因，计算机和互联网主场从始至今几乎都在美国，但第一笔B2C交易仍将在英国产生。

1970-1980年代，英国超市行业发展如日中天，市场研究和各种新技术备受关注，1979年，乐购和纽卡斯尔大学零售地理学教授罗斯·戴维斯（Ross Davies）在一项联合研究中发现，即使在十分接近超市门店的地区，老年人、残疾人、带小孩的母亲等弱势群体的购物之旅仍很困难，乐购十分想抓住这些客户并履行好社会责任，以便赢得与Morrisons、Sainsbury's的超市大战。

1981年4月1日，乐购盖茨黑德市分店加入当地政府的老年服务项目"购物信息服务"（Shopping Information Service，SIS），社区图书馆、老年护理等设施和超市的计算机通过电话交换系统相连，订单通过专业社工收集再发送到超市，环节过多，使用门槛很高，最后演变为一个专为残疾人和无家可归者服务的近似B2B的项目。

1984年5月，瑞迪福森在戴维斯教授的撮合下加入SIS项目，为乐购提供一套价值8万英镑的“可视图文+”系统，1350种商品被添加到数据库中，终端电视和遥控器也是订制的，订单下达几小时后即可送达，72岁的简·斯诺鲍（Jane Snowball ）夫人因臀部骨折无法外出购物被选为服务对象，从未见过电脑的她接受了15分钟的遥控器培训，很快就用电话号码作为地址下了一笔订单，这十分像今天的本地生活服务，斯诺鲍夫人没有意识到就这样轻松翻开了人类商业史上的新篇章，Morrisons很快也用相同系统加入竞争，可惜限于1980年代的技术条件和运营成本，服务对象有限，必须依靠政府补贴才能正常运转，再也没有第三家公司入场，B2C没能流行起来。

1984年11月，瑞迪福森被管理层MBO后更名为ROCC计算机公司，静态签名验证系统首次面世，奥尔德里奇工作到2000年1月退休。ROCC至今仍是一家主要服务于企业的小型公司，而瑞迪福森近乎烟消云散，他们创造了一个时代，也必然被另一个时代淘汰。戴维斯教授后来创立了牛津零售管理学院，成为公认的英国零售电商之父。2000年，乐购电商网站Tesco.com全面发力，在实体零售业中不算太晚，但不可避免地随着时代浪潮走了下坡路，直到COVID-19影响的这几年才从B2C业务中获得较大收益。2004年，美国零售巨头西夫韦收购了Morrisons。

伯纳德·马蒂和Minitel

同一时期，法国发展了另一个独立自主的网络市场。20世纪50年代末，法国电信研究中心（CNET）开始开发电话传输和交换系统，60年代开始制造计算机，1973年9月，法国《世界报》预计，第一个真正的家庭终端将是一部加装了迷你键盘的拨号电话。

1972年，法国电视和电信研究中心（CCETT）科学家伯纳德·马蒂（Bernard Marti，1943.4.16- ）开始研究可识图文系统“Antiope”，1978年，法国政府决定建设远程数据传输网络“Transpac”，法国邮政和电信集团1980年开始测试基于Antiope的Minitels终端，Minitels源自法文“Médium Interactif par Numérisation d’Information téléphonique”缩写，意即电话信息数字化互动媒体，Minitel体积介于电视和电话之间，集电话和远程电脑功能于一身，但没有本地存储，最初也没有屏幕，可提供免费电话簿和天气预报、新闻、游戏甚至邮购、银行等服务。

为了让法国人民插上信息化翅膀，减少纸张使用，法国政府为所有电话用户的Minitels基础版提供全额补贴，1982年底，Minitels上市即热销，次年推出历史上最早的即时消息服务后更是爆发式增长，1985年成为第一个用户过百万的互联网络。1988年法国邮电分家，法国电信成立，Minitels在1993年顶峰时拥有650万用户，国际互联网崛起后开始下降，2005年，法国电信将Minitels为主的类似业务整合为黄页集团，旋即于次年9月以33亿欧元出售给KKR和高盛，2012年6月30日，Minitel正式落下帷幕。

Minitel的成功在于法国政府的补贴和许多开创性业务，马蒂在通讯、数字电视、电脑动画、视频特效等领域有很多开创性成就，1997年任法国电信集团标准化主管，他长期在多个国际标准化组织中担任重要职务，2005年退休。

波士顿电脑交易所

1982年，马里兰大学教授亚历山大·兰德尔（Alexander Randall，1951.8.12- ）和卡梅伦·霍尔（Cameron Hall）创立了美国第一家电子商务公司波士顿电脑交易所（Boston Computer Exchange，BCE），BCE利用刚刚诞生不久的电子公告板（Bulletin Board System）技术，开发了二手电脑的在线拍卖和交易平台，1983年3月4日正式上线，之后主导了1980年代美国二手电脑线上市场，BCE每周价格指数成为电脑市场晴雨表。1990年1月1日，计算机零售商ValCom收购了BCE，BCE沦为积压库存的处理工具，虽然也曾扩张到其它领域，ValCom在电子商务兴起后开始瘦身，BCE又被卖给康柏公司，康柏和惠普合并后，BCE最终被关闭。

霍尔于1998年病逝，兰德尔至今仍在维尔京群岛大学教授数字媒体和传播学。

1980年，英国计算机科学家蒂姆·伯纳斯·李（Tim Berners-Lee，1955.6.8－ ）前往欧洲量子研究中心（CERN）工作，他利用超文本（Hyper Text）技术，编制成功第一个高效局部存取浏览器"Enquire"，大大方便了CERN这个庞大科研组织的内部联系。1989年，他提出创建全球超文本文档系统的建议，以方便科学家上传、检索、访问各种文档，而无需经常发送电子邮件，CERN内部的通讯录首先成为上传对象，世界上第一个Web服务器和第一个Web客户机就这样诞生了，蒂姆将它命名为万维网（World Wide Web），后来因此获得图灵奖。

1991年5月，万维网在已诞生三十年的互联网正式露面，立即引起轰动，美国骨干网NSFNET也于同年开放商用，Internet从此开始真正的互联时代。1994年10月13日，网景浏览器1.0版发布，兼容性和速度都大大超过其它浏览器，互联网传播加速，给各种业务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网景创始工程师卢·蒙特利（Lou Montulli）同年发明了“Cookie”技术，解决了购物车和浏览记录的问题，但甜饼在21世纪让人们尝尽了苦果。

1989年，詹姆士·托宾(William J. Tobin)创立在线花店”PC Flowers and Gifts“，这家互联网史前的小公司开创了联盟营销(Affiliate Marketing) 的历史，托宾通过超文本标签对链接来源进行分类和记录，该系统被命名为“天才网络"（Prodigy Network），互联网流行起来后被发扬光大，1993年，联盟营销为托宾带来600万美元营业收入，该技术直到2000年才获得专利，错过了最佳收获期，PC Flowers and Gifts于同年被出售给联合百货公司。

1992年11月5日，查尔斯·斯塔克（Charles M. Stack）利用电子公告板技术在克利夫兰创办了世界上第一家在线书店Book Stacks Unlimited，Books.com于1994年上线，斯塔克早年从事法律和案件管理软件的开发与销售，严重低估了互联网的发展速度，经营保守导致融资落后，错过了最佳扩张时机，亚马逊创立不久便陷入危机，1996年，圣达特（Cendant）以420万美元收购了它，Books.com于次年被合并到圣达特综合电商平台netMarket，随后又被美国最大的实体书店集团巴诺（Barnes&Noble）收购，Books.com的访问从此跳转到巴诺。

Amazon早期界面和1999年时代杂志年度人物贝索斯

1992年，纽约DE Shaw基金副总裁杰夫·贝索斯（Jeff Bezos，1964.1.12- ）开始研究互联网上的新商机，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科学和电气工程专业的他深知互联网将会很快改变世界，两年后，他列出一份约20种可以在网上销售的品类清单，试图让公司投资但被拒绝，当时能看懂互联网的人凤毛麟角，贝索斯认为如果错过了互联网将会是人生一大憾事，于是离开保守的东部，横穿美国，来到微软公司的大本营西雅图。

1994年7月5日，Cadabra公司成立，名称来源于魔术咒语结尾词”Abracadabra“，寓意互联网将会像魔术一般改变世界，当一位律师在电话中表示听起来像“cadaver”（尸体）时，公司改名为亚马逊（Amazon），亚马逊河拥有世界第一的流量，十分符合贝索斯全球最大商店的愿景，且以字母A开头，容易排名靠前，Amazon、Awake、Browse、Bookmall、Relentless等珍贵域名于1994年11月1日被注册。

因为单价较高，需求量大，方便送达，贝索斯从20种清单中选择了图书作为事业的开始，网站测试版于1995年4月3日上线，正式版于7月16日开放，到月底每周销售额已高达2万美元，1995年全年销售51万美元，1996年7月，亚马逊联盟营销计划”Amazon Associates“上线，极大带动了销售，也促进了联盟营销的普及，1999年参与者已达35万人。

1997年5月15日，亚马逊在IPO中融资5400万美元，同时进入电影和音乐市场，贝索斯从这一年的致投资者信中开始宣扬“长期主义”，互联网事业需要先做大才能做强，亚马逊需要快速发展为一家技术公司，电商只是流量入口，短期利益永远不是贝索斯考虑的。

1998年，亚马逊走出国门，在英国和德国迅速获得成功，1999年，贝索斯成为时代杂志年度人物。

21世纪初，亚马逊仍在快速增长，2001Q4首次实现季度盈利，但互联网泡沫破裂让亚马逊股价最多跌去了90%。只能模式创新转向技术创新，2004年，“简单队列服务"（Simple Queue Service）在南非开普敦推出，2006年扩展为云计算”亚马逊网络服务“（AWS），到2007年开发人员已超过18万名，2010年，Amazon.com整体迁移到AWS。2007年，Kindle电子阅读器上市，Kindle省去了传统阅读器的电脑中转下载步骤，实现了网络直连，立刻就掀起销售热潮。

贝索斯大部分时候都秉持既要又要还要的原则，很少顾忌与股东在规模和利润之间的斗争，2005年2月，Prime会员服务上线，年费从79美元，同时促进了销售和物流费用的大幅增长，Amazon不得不于次年推出了自有物流业务，又进一步推高了固定资产投资，加剧了亏损，2014年，长期主义的亚马逊不得不在九年后将Prime涨价至99美元，2018年涨到119美元，2022年2月最后一次增加到139美元。在伤害实体零售商多年后，亚马逊于2017年收购了有机食品连锁超市Whole Foods。

今天的亚马逊已成为仅次于沃尔玛的零售商，预计数年内就将登顶，贝索斯也在富豪榜上多次排名第一。

eBay早期界面和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

1994年，雅虎创立，门户网站时代开启，友情链接和网址导航已经成熟，互联网的使用门槛比想象中下降得要快，普及率将要突破1%，非洲人民将要在第二次爆发的埃博拉病毒中受苦数年，1995年3月，病毒灾难片《极度恐慌》（Outbreak）上映，加剧了美国人民的担忧。

1995年9月4日，美国劳动节假期，皮埃尔·奥米迪亚（Pierre Omidyar，1967.6.21- ）在圣何塞的家中建立了个人网站拍卖网（Auction Web），打算利用空闲时间多赚点钱，他过去参加过数次警察局赃物拍卖会，很轻松就设置好了竞价规则，商品也由自己上传，Auction是属于他的咨询公司Echo Bay Technology Group，他还有另外三个分别以圣何塞旅游、网上购物、埃博拉科普为主题的个人网站。

奥米迪亚祖籍伊朗，出生于巴黎，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入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附属医院后全家移民美国，母亲是一位语言学家，1988年毕业于塔夫茨大学计算机专业，当时在研究互联网手机的苹果关联公司General Magic任职，属于典型的上班摸鱼，然后轻松创业的富二代。

或许得到了医生父亲的帮助，埃博拉科普站为其它三个网站也带来了很多流量，一支损坏的激光笔莫名其妙地被发布，标价1美元，似乎不可能有人竞价，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加拿大人马克·弗雷泽（Mark Fraser）需要一只激光笔学习修理技术，以便DIY自己的激光笔，一周后发现了它并开始出价，可能出于好奇或已观望许久，竟有数人跟着出价，弗雷泽志在必得，最终以14.83美元拿下，这是吉尼斯记录的eBay第一笔销售，弗雷泽在2015年eBay卖家峰会解释称，互联网在早期远离普通民众，他们只能被动接收信息，但Auction赋予了他主动出价的权利，便心怀感激地参与。

奥米迪亚以卖家身份完成第一笔C2C生意后，网站访问量飞速上涨，当服务器提供商突然表示要将月费从30美元增加到250美元时，他吓了一跳，只得推出收费政策维持运转，他家邮箱很快便塞满支票，这大概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风来了之势，为了审核汇款人和拍卖信息，1996年6月，一号员工克里斯·阿加帕（Chris Agarpao）入职，奥米迪亚是阿加帕姐夫婚礼上的伴郎之一，他没有任何经验，不懂电脑，主要负责整理支票，至今仍在eBay从事行政管理。

奥米迪亚很快成为二号全职员工，他放弃了卖货，急于打造一个诚信开放的市场，成为买卖双方的桥梁而不是向他们出售物品，买卖双向评价系统由此上线。1996年7月，电影制片人杰弗里·斯科尔（Jeffrey Skoll，1965.1.16- ）入职，担任联合创始人兼总裁，他引进了第三方机票销售，1997年第二季度，Auction完成第100万件商品成交，此时网站上线不足两年。9月，Auction更名为eBay，奥米迪亚本想注册echobay.com域名，但已被一家金矿公占用，于是缩写eBay成为第二选择，后来有记者对Echo Bay的来源表示困惑，似乎与埃博拉（Ebola）有关，奥米迪亚仅以听起来很酷作答。

1997年，eBay首次接受基准资本（Benchmark Capital）的700万美元投资，毛绒玩具“豆豆婴儿”（Beanie Babies）热销，带动平台完成了200万笔交易，这场玩具界的郁金香风波影响深远，1997年版豆豆婴儿的网络交易到今天仍很常见。

1998年1月，斯科尔因背部疾病转为兼职，正在筹备的IPO险些中断，传奇职业经理人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1956.8.4- ）很快接任CEO，惠特曼从未听说过eBay，以至于与猎头经历了些许波折才成功入职，9月21日，eBay上市融资6300万美元，市值18.8亿美元，当年用户超过210万人。

eBay的重要节点

1999，eBay德国、澳大利亚、英国站相继上线，主流市场很快全部覆盖。2003年7月11日，eBay以收购方式进入中国，易趣网变身“eBay易趣”。

2002年10月，eBay以15亿美元全资收购了PayPal，从此有了秘密武器，PayPal在第三方支付市场一家独大的局面维持了很多年。

2005年6月，eBay以26亿美元收购卢森堡聊天软件Skype，试图将其引入自身平台，成为买家和卖家的深度沟通工具并扩张到外界，但eBay用户以习惯电邮沟通，整合逐渐失败，2009年，新CEO约翰·多纳霍（John Donahoe）上任后决定剥离Skype，Skype以27.5亿美元估值将70%的股份出售给银湖资本，2011年5月，微软以85亿美元全资收购了Skype，eBay最终实现了14亿美元净收益，但引起了投资者的广泛批评，eBay似乎缺少长期战略，Skype在2009年被剥离时几乎处于最低谷，错误的时机让股东少赚了数十亿美元，但是他们在2009年时并没有表示反对，几年之后，人们发现微软才是最大输家时，显然不会为之前的错误言论表示歉意，因为没有人能预知未来，投资者的不理性和魔幻大抵都是如此。

2008年，eBay关闭卖家对买家的评价通道，加上长期受困于假货和诈骗问题，C2C市场慢慢进入困境，发展势头被B2C超越，eBay成长于佣金模式也困扰于它，B2C流行起来时，它无法放弃现有收入实现自我革命，营收数据回光返照式的假象也让人迷失方向，eBay在2011年首次突破百亿美元营收，2013年达到历史最高峰的160亿美元后陷入长期低迷，直到疫情让二手物品的交易增加，才在2021年才重返百亿区间。2015年7月18日，eBay最值钱的业务PayPal独立，支付市场早已是一片红海，一家独大不再。

2004年，奥米迪亚夫妇发起成立了公益投资公司“奥米迪亚网络”（Omidyar Network），从此淡出eBay，将主要精力转向公益事业，2015年最终辞去董事长职务，eBay真正成了一家股份分散的公众公司。创始人为方便女朋友收集Pez糖果盒而创立eBay的谣传仍广泛流传。

惠特曼在2008年退休后跨界政治领域，2010年参与了加州州长竞选，最终被重新出山的加州老州长杰里·布朗以微弱优势击败，2011-2017任惠普公司CEO，在主持惠普分拆后离任。惠特曼对eBay社区化和交易规范化做出了重要贡献，进行了一些影响深远的收购和全球市场布局，带领eBay从一个只有几十个员工的小企业发展为上万人组成的跨国集团，影响力一度超过创始人。

斯科尔在eBay最终获利超过20亿美元，他后来离开互联网重拾电影事业，获得过各种电影奖项，是2016年奥斯卡最佳影片《聚焦》的执行制片人。

贝宝CEO彼得·蒂尔和联合创始人埃隆·马斯克-2000年

1995年，入读斯坦福大学材料科学和应用物理博士仅2天的埃隆·马斯克决定创业，和弟弟金巴尔·马斯克合作创立了Zip2，格雷戈里·库里(Gregory Kouri，1961.6.15-2012.8.11)为他们投资了6000美元，库里原本在多伦多当时从事房产业务，1994年刚刚移居加州。马斯克最初开发了一个本地黄页和地图导航结合的软件，虽然收入很少，但还是拿到了300万美元融资，投资方派了一位有成熟商业经验的人来担任CEO，报业公司成为主要客户，Zip2提供目录给报纸在线订阅者使用，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的1999年，电脑巨头康柏收购了Zip2，28岁的马斯克获利2200万美元，1000万美元被用来创建在线支付公司“X.com”，库里也参与了天使投资，但很不幸，2012年8月11日，库里在纽约度假时因吞下一根鱼刺而不幸离世，终年51岁。

1998年12月，彼得·蒂尔和乌克兰裔程序员麦克斯·拉夫琴等人创立了网络安全公司Confinity，次年推出邮件支付工具PayPal，两家业务模式几乎相同的公司因激烈竞争不得不于2000年合并，PayPal成为统一名称，马斯克以11.7%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但他对具体管理已力不从心，蒂尔任CEO，拉夫琴任CTO，公司很快砍掉了除支付外的所有业务，2002年2月上市融资，3月，纳指狂跌终于刺破了互联网泡沫，但支付的巨大价值仍被人看好。

2002年10月，eBay以15亿美元全资收购了PayPal，马斯克获利1.75亿美元现金，蒂尔和拉夫琴也分别赚了6000万美元、3400万美元，三人后来被称为“PayPal帮“的核心成员，不是在创业就是在投资的路上，马斯克很快创立了Tesla和SpaceX，成就了创业界天花板，并当选为美国工程院院士，蒂尔参与了Facebook、LinkedIn、SpaceX、Yelp等著名公司的早期投资，拉夫琴创立了Slide、Yelp、Affirm等一流互联网公司，并担任过Google副总裁。

2000年代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大幅普及后，C2C享受了短期红利，B2C靠规模经济后来居上，金融业几百上千年来汇通天下的梦想在电商领先的中国市场首先实现，欧洲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英法两国开创了很多关键IT技术，但领先的信息化需要巨大的市场做基础，中国互联网产业已实现自主发展，电商和支付领先全球。

2003年初，非典爆发，5月10日，淘宝成立，10月15日，第三方支付工具“支付宝”上线，帮助淘宝在当年实现了3400万元成交额，2009年的双十一开启了电商的普及大门，2016年1月15日，盒马上海金桥店开业，大型电商平台首次大规模转向线下。

1998年6月18日，京东成立，2004年元旦，京东多媒体网开通，域名360buy.com，正式进入电商，2010年618促销活动启动，2013年3月30日，启用JD.com域名。

2013年8月5日，微信支付上线，加速了线下商业的互联网化。

2015年9月，拼多多上线标志着电商下沉，2016年7月突破1亿用户量，电商普惠到了农村。

2014年初，兴盛优选启动，最初是为了复兴门店，将流失到电商的市场份额抢回来，2017年下半年，终于摸索出“预售+自提”的成熟模式。2020年6月，橙心优选上线，社区团购大战开启，几乎成了一根压垮实体零售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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